他曾发明了盲人阅读机、音乐合成器和语音识别系统,被称为“爱迪生的正统接班人”。
他曾获9项名誉博士学位,2次总统荣誉奖,还曾被麻省理工提名为“当年杰出发明家”,现任美国奇点大学校长 。
他还用他的发明创办了自己的企业,开发出多项造福人类的高科技产品。
如果这些经历都不足以定义雷·库兹韦尔的话,那么他如同“先知”一般的预言能力,足以让世人记住他的名字。
在过去的30年里,雷·库兹韦尔对未来预测的准确率超过了86%。
1990年,他曾预言“1998年,计算机将打败象棋冠军”,结果1997年,IBM的深蓝打败了加里·卡斯帕罗夫。
1999年,他预测十年后,人们将能通过语言对计算机下指令。
2005年,他预言到2010年代,虚拟解决方案将能够提供实时的语言翻译,外语能被实时翻译成你的母语,并用字幕的形式呈现在你的眼镜上。如今,他的言论被一项项证实。
比尔盖茨也曾这样评价:“雷是我知道在预测人工智能上最厉害的人。”
库兹韦尔最著名的个人成就之一被叫做“库兹韦尔定律”(又称加速循环定律)。大意是,技术的力量正以指数级的速度迅速向外扩充。人类正处于加速变化的浪尖上,这超过了我们历史的任何时刻。他说,更多的、更加超乎我们想象的极端事物将会出现。
今天,为大家带来库兹韦尔的专访, 他解释了对于“永生”一说的预言:纳米可以进入我们的大脑和血液、人类正进化成一台iPhone、2029年将看到永生的可能性……
此预言一出,世人惊呼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但我们必须承认,今天科技发展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从前所能预见的程度。因此,我们也不妨试着相信,这一切真的会实现。
Q: 你说在不太远的将来,纳米机器人会住在我们的血管里,我们的大脑会向云端上传数据,而人类将实现永生。这听起来很吓人。
每当谈起科技的未来,特别是谈起人工智能时,人们往往会想起好莱坞常见的反乌托邦电影模式:人类与机器作战。而我的看法是,人类将运用这些工具,就像我们运用所有其他工具一样,来拓展我们的边界。所以关于未来科技,我们将拓展我们拥有的最重要的属性,即人类的智慧。
信息技术的能力每年都在成倍递增。与此同时,同等功能产品的价格每年都在减半。这些都是我所说的“加速回报法则
”的表现。正因如此,我们才可以花一半的钱,买到比两年前好一倍的iPhone或安卓手机。1965年,我在麻省理工学院读书时,曾使用一台1100万美元的IBM7094型计算机,而如今,我的智能手机已经比那台计算机强大数千倍,便宜数十万倍。
这还不是这部手机最有趣的地方。如果我想要一万倍的计算和通讯能力,也就是说,如果我需要接入一万台计算机的话,我可以在云端轻松实现这一点——它无时无刻不在发生。我们甚至不知不觉。当你安静地坐在公园的某个角落,执行一项复杂的语言翻译、一项复杂的搜索,或许多其他类型的任务时,你便会接入成千上万台的电脑。而在未来的几十年里,我们将会与这些工具整合起来,让自己变得更加聪明。
Q: 人类正进化成iPhone吗?
我们正在与这些非生物科技融合起来。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。我的意思是,我把这台微小的安卓手机戴在皮带上,虽然它还不在我的物理身体内,但这种内外之别不过只是人为的区分罢了。它已经成为我之为我的一部分——不仅是这台手机本身,也包括它与云端的连接,以及我能在云端接入的一切资源。
Q: 难道自然给予我们的还不够吗?
人脑的能力有限,至少比电子计算设备慢一百万倍。在我们的大脑中,用于思维的部分被称为新皮质。它是大脑周围一层很薄的结构,大约在两亿年前与哺乳动物(当时均为啮齿动物)一同出现。一个重大的创新在两百万年前来到,当时,类人猿进化而成,并拥有了很大的前额。你去观察其他的灵长类动物,它们的额头都是倾斜的。它们没有额叶皮质。这个额外的新皮质被我们用来增加更高层次的抽象,也正是这个层次使我们具备了发明的能力,我们首先发明了语言,同时也发明了幽默、音乐之类的东西。没有其他动物能打出节拍。也没有其他动物能讲笑话。
Q: 所以将大脑接入机器,就会使我们的聪明程度呈指数式提升,并让我们变得更有魅力吗?
正是如此。到了本世纪30年代,纳米机器人将可以透过毛细血管,无创伤地进入我们的大脑,与我们的新皮质连接起来,同时,基本上将它与云端上的以同样方式运行的人造新皮质连接起来。
如此一来,我们就拥有了一层额外的新皮质,就像我们在200万年前进化出了额外新皮质一样,而我们也会像利用额叶皮质一样,加入更多的抽象层次。我们将打造出更深刻的通讯形式,我们将创作出更深刻的音乐和更好笑的笑话。我们将变得更风趣、更性感。我们也将能够更自如地表达爱慕之情。
Q: 这些技术如何让我们活得更久呢?
我们先来说遗传学,即现在所称的生物科技。
它已经开始为临床医学带来一场革命,而在未来的一二十年内,它将让医学彻底改头换面。
我们正开始对落伍的生命软件进行重新编程,这些软件即是我们体内的2.3万个称为基因的小程序。我们正在通过对基因的重新调校,让它们远离疾病、远离衰老。
有人因为缺少一个基因而患上了一种名为肺动脉高压的绝症,我们参与的一家公司可以为此类病人添加那个缺少的基因,此项治疗方案已经在人体实验中取得了成功。我们可以删除基因。我们可以更改干细胞,以达到预期效果,比如当一些心脏病患者的心脏受损(半数心脏病发作的患者均是如此)后,重新为他们的心脏赋予活力。
我的意思就是,如今,医疗已成为一项信息科技,它和其他科技领域一样,都遵循着同样的加速和进步法则。很快,我们将能重塑体内一切组织和器官的活性,并能够开发出药物,直接锁定一种疾病背后的代谢流程,而不必再采取试探性的治疗手法。而纳米科技是一个真正在超越生物学的领域。
Q: 这么说,只要我们再坚持13年,基本上就能永生了?
我相信,到2029年,我们将抵达一个临界点,医学科技将让我们的预期寿命每年都增加一年。这里的预期寿命不是指出生以来的寿命,而是指余下的寿命。
Q: 这样一来,我们岂不是要重看很多遍《老友记》。人们不会感到厌烦吗?
倦怠感绝对是挑战之一。如果我们在千百年里都做着同样的事情,生活必将变得乏味至极。但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发生,除非我们大大拓展了生命的长度,却未能拓展生命的宽度。所以我们要让自己变得更加聪明,就像我们已经在做的那样,而随着我们直接与这项科技融合起来,将我们的思维拓展至云端,我们将会在思维中加入更多的抽象层次。
到本世纪30年代,你我可能天各一方,却能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——甚至有技术能让我们触摸到彼此。今天,这项技术还不够逼真,但到2020年代中期,等我们拥有了可直接将图像传至视网膜上的视网膜设备,和类似的耳膜设备,以及能激发触觉的其他传感器后,你我便可置身不同场所,但完全就像面对面坐在泰姬陵内的一张桌子前,或并肩行走在一片虚拟的地中海海滩之上,并且能感受到湿润的暖风吹过我们的脸庞。
Q: 在你心中,未来的性爱将是什么样的?
人们不仅能发生远距离的性爱,而且能够改变自己和自己的伴侣。在虚拟现实中,你无需置身于真实的躯壳之中。比如,一对伴侣可以互换身体,从对方的视角来体验这份恋情。你也可以将更理想的自身版本传输给你的爱人,或者她也可以根据她的期望来更改你的样貌。
我们已经在某种程度上,将性爱的生物学功能,与其交流的、情欲的和娱乐的功能区分了开来。你完全可以发生关系而不生孩子,你甚至也可以生孩子而不发生关系。而在虚拟现实中,我们将拥有更多的探索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