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不太好的早晨,你的车子在半路上抛锚了,你只好心急火燎的向单位跑,结果又被路过的车溅了一身泥点。狼狈不堪饥肠辘辘的你跌跌撞撞跑到公司,却发现自己迟到了,老板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你。 你忽然觉得胃部有些隐痛,同时也很想去一趟洗手间,解决一下私人的问题。中午的时候,你会格外想吃油腻的食物,来平复糟糕的心情。
事实上,不管是胃痛、内急或是想吃油腻的食物,都是你的“第二大脑”在做反应。
是的,你没有听错,你还有另一个“大脑”。它拥有5亿神经元——这比大鼠的神经元足足多五倍。不像是大脑只有一小团,这个“大脑”蜿蜒9米,从食道一直延伸到肛门。它帮助你控制食物在胃中的机械混合、调节肌肉收缩从而让食物在肠道中移动,而且还能维持肠道不同部位的生化环境,维持消化酶工作所需的正常酸碱度和化学组成。正是这个大脑,在你生气时让你胃痛腹痛,在你悲伤时让你食欲下降,在你紧张时让你腹泻,在你受到惊吓时还会让你“屁滚尿流”。
它就是你的“第二大脑”——“腹脑”肠神经系统。它们其实是一套广泛分布在两层肠道组织里的神经网络,远不如大脑那样明显。但是人们对于他的研究热情却似乎从未停止,1907年由拜伦·罗宾逊率先提出“腹脑理论”,那个时候“腹脑”还是“位于腹腔内游离的神经网”。1993年,来自中国的脑外科医生王锡宁提出了“躯干对称理论”,认为“腹脑”是“位于人体躯干的对称神经系统”。
直到1998年,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解剖学和细胞生物学教授迈克尔·格肖恩在他的理论专著《第二大脑》上解释了“腹脑”,认为它们位于胃肠壁的神经丛,是自主神经系统的组成部分。自主神经系统属于外周神经系统,专门负责控制内脏的运作。它也是“原始的神经系统”,早在距今5亿年前的首批脊椎动物身上就已经出现。后来随着脊椎动物不断演化,它也变得越来越复杂。
看起来,似乎肠神经系统只能担任一些简单的自我调节、消化管理内容,但是实际上,肠神经系统的作用这绝对不仅仅如此而已。虽然“腹脑”本身并没有情感,但是它的存在确实能够影响人们的情绪。国外的研究者专门就此事做过一个实验:邀请一些志愿者,分成A、B两组,向A组志愿者肠道直接注射脂肪酸,给B组志愿者注入生理盐水。大脑扫描结果显示,注射脂肪酸的被试对悲伤图画和音乐产生的反应,不如对照组那般强烈。他们向研究者报告的伤感程度,大约也只有对照组的一半。
同时还有研究证实,肠道神经元产生的多巴胺,就跟“第一大脑”产生的一样多。多巴胺是影响人们心情好坏的一种关键物质,它参与情爱过程,激发情感。如果体内多巴胺水平过低,就会使人的情绪低落,产生厌世、对事物没兴趣、提不起精神等坏情绪。而这个时候吃巧克力就会促进多巴胺的形成,因此巧克力又被称之为“恋爱的果实”。
血清素本身也是抑制情绪的一种物质,有意思的是,无论你何时进行测量,人体内大约95%的血清素都存在于肠神经系统之中,而仅有5%是从大脑分泌出来。当体内血清素不足时,人们会烦躁易怒,失去理智。易于发怒的人,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多吃一些富含色氨酸的食物,以增加大脑中血清素的含量。通常蛋白质含量较高的食物中都含有不少色氨酸,如大豆、鸡蛋和鸡肉等。
肠道甚至还可能影响人们的记忆,我曾经在文献中看过这样一个故事:有一名护士,在每天早上10点钟准时给病房里的瘫痪病人灌肠。在他离开医院之后,他的继任者取消了这套流程。但在第二天早上10点钟,病房里的所有患者都自动开始进行排便运动。虽然这仅仅属于个例,但这不能确实代表记忆本身与肠道这个“腹脑”毫无关联。
为什么肠道和精神状态之间会出现如此强烈的关联性?医学界对此的看法也是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我认为,“腹脑”与大脑有时就像是一对双胞胎,脑肠相通,一个受到刺激出现不适,另一个也会出现同样的感受。最常见的例子是,当某个部位出现疼痛使用止痛药,往往是疼痛缓解了,但出现了头晕、恶心、呕吐,头晕时大脑的反应,而恶心和呕吐则是胃肠道的反应。